十多年后我终于又和陈老师见面了,日期是2023年1月25日星期三,年初四。宝宝出生后陈老师包了好大的压岁钱,一转眼宝宝都已经快一岁半了,熬过了疫情现在行动方便,她也正好在家,我就带着夫人孩子去看她了。
见面前有担心没话聊,见面后也是淡淡地聊。她和女儿在家,我们去她家楼下的客厅坐了会儿。宝宝很爱吃茶几上的奶片。我才知道平时陈老师是一个人在家,她先生十年前就到南京去工作了,因为供电局改革后县市机构再无电力建设者发挥的余地。怪不得之前约见面的时候她周末会在南京。
十八年前去她家的时候,她家在城东,她引导我参观各个房间,记得是跃层,是170平左右。这次去的她家已经在城西,也是170平左右。红米地板,皮质沙发,宽敞整洁。还有专门的饮茶室。她的精神状态除了有一些临近退休的倦怠,似乎与多年前变化不大。
我们还聊到了高中母校的没落和一些互相知道名字的老师的近况。
后来宝宝坐不住了,我们就告辞了。老师临走给了个500元的红包,红包封面也特别好看。
回忆当年,陈老师对我来说就像是父母一样的存在和依赖的对象。她带我配了第一副眼镜。单相思受挫时找她哭诉,学业受挫时也找她哭诉,现在想来都很脸红。甚至在上大学后的某一年,出汽车站后发现公交车停了第一时间居然是想到她有车想打电话请她来接,然后才意识到可以打车。某种程度上陈老师遇到我是一种事业上的悲哀,出道即巅峰,第一个学生居然是成绩最好的,在学校环境和社会大形势的影响下,后来的学生的成绩只能是重在参与了。不过陈老师自己的女儿很厉害,数学竞赛得了省一等奖。
这次告别后还意识到,虽然物质富足,老师的生活并不是表面上的一帆风顺,比如她一句话带过但我已经能试图理解的“那几年是很难的”(指孩子上高中前先生刚去南京工作的时期),只是她和我形成了永远的师生关系,她的人生阅历永远领先于我。我只有资格被她照顾,而不可能成为互诉衷肠的朋友。